1938年10月下旬,八路军为了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,一二ling师三五九旅王震旅长亲自部署了广灵——灵丘伏击战。28日上午,敌人进入我军伏击圈。在七一九团团长贺庆积的指挥下,经过激烈的战斗,击毙了日寇第二旅团长常岗宽治,全歼了他的特务大队和辎重部队三百余人。就在这次战斗中,七一九团一营教导员彭清云被子弹打穿了右肘关节,被送到驻灵丘县石矾村三五九旅卫生部前方医院治疗。急救后,民兵们于次日将他送到河浙村后方医院第一卫生所找白求恩大夫,不巧白大夫到前方黑寺村去急救伤员去了。医院的同志尽了最大的努力给彭清云进行了治疗。但是,他的伤势仍然一天比一天恶化。王震旅长指示“立即送前方医院找白求恩大夫。”
11月26日,天刚拂晓,卫生所所长李朝选、护士小颜护送彭教导员去前方医院找白求恩。刚出村不远,正赶上白求恩骑着战马回来,民兵们很快又把清云抬回河浙第一卫生所。
在第一卫生所,一场紧张的手术开始了。根据伤员血色素检验结果,系严重贫血,急需输血后才能动手术。卫生所没有血库,白求恩毅然决定从自己身上抽血。大家都知道,他年龄大,工作担子重,伏击战打响后,日以继夜地工作,从前线回来时刚为一个大腿骨折的战士献过血。因此,战友们不让他再输血,争着献自己的血,白求恩坚定地说:“来不及验血了,我是万能输血者,赶紧抽,抢救伤员要紧。”说着挽起袖子,让别的同志抽出血来。然后白求恩亲自把针头插进清云的血管……就这样,白求恩大夫的鲜血徐徐地流进了清云的身体里,两个民族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了。
一般情况下,彭清云这么重的伤,应该截肢。为了保全这只曾打死过日军少将常岗宽治的胳膊,大夫们决定做接缝血管手术,但由于四次血管结扎的失败,不得不截肢。截肢手术从上午十点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,白求恩大夫忍饥受渴达六个小时之久。他还风趣地说:“我是一挺连发的机关枪,我的责任就是战斗。”
手术结束后的一天深夜,彭清云睁开眼睛一看,白求恩正坐在他的身边,深情地端详着他,顺手取过一杯开水,试试冷热,一勺一勺地喂清云同志。鸡叫头遍的时候,彭清云又勉强地睁开眼睛,白求恩大夫仍然伏在离他尺把远的桌子上问:“饿吗?想不想喝水?”彭清云含着晶莹的泪珠不安地说:“白大夫,我不饿,你该休息了。”白求恩大夫用听诊器专心地对他进行了听诊。站起来高兴地说:“很好。”接着又专门为他熬了人参汤喝。在当时人参汤是何等珍贵啊!又是难搞到的珍品。彭清云抑制不往自己的感情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,泪水顺着面颊淌着……手术后的第八天,白求恩从前线回来看望彭清云,亲自检査了他的伤口愈合情况,换了一次药,并面带笑容地说:“你脱离危险期了。”彭清云感激地含着泪花,向白求恩说:“白大夫,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,我永远忘不了你的恩情。”
(讲述彭清云 整理赵成玉 徐德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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